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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策

第一百三十九章 周瑜論戰(zhàn)

吳策 撈面饅頭 2000 2018-07-30 22:10:33

  又是一日,周瑜起身盥洗,面色紅潤了些,身子也不如之前那么疲乏。

  “公瑾,劉備帳下從事孫乾前來拜訪?!濒斆C快步走入帳中,這幾日,往來周瑜帳內的軍中戰(zhàn)將亦有不少,但大多是在帳內噓寒問暖一番,便各自抬腳離去。

  新主剛立,他們也得避嫌。

  “吾抱恙在身,讓主公接見便是?!敝荑そ舆^親衛(wèi)遞過來我的小米粥,嘴里吹著熱氣,小口食用。

  “公瑾可知,孫公祐此來所為何事?”

  “不過是聯絡吾軍,攻守同盟罷了,此等小事,還需子敬親自跑一趟?”

  魯肅搖頭失笑,“公瑾韜略自然勝吾,只是,劉備如今寄人籬下,兵不過數千,雖有關張之勇,卻無一棲身之地,較吾孫氏亦不占上風?!?p>  “吾等與其為謀,卻是……”

  “徐州戰(zhàn)亂,吾孫氏舊部因傷留于廬江之兵,亦有,子敬可知,昨日吾得了一封密信?!敝荑の创?,卻指了指不遠處擺在案上的一封書信。

  魯肅快步上前,將其拿起,拆開看時,面色一驚,“黃祖出兵,攻打尋陽,此事當真?”

  “豫章之地,山越已定,又有吳侯劉奇妻舅步鷙鎮(zhèn)守,臨近鄱陽,又是江東水師屯駐之地,無處可攻,唯有尋陽一城,僅有數千之兵戍守,且江東之兵,大部臨近壽春,若黃祖率軍攻取尋陽,當可長驅直入,一舉攻下廬江,此人,眼光卓著?!?p>  魯肅一手撫須,“如此,劉奇必定回師尋陽,吾等可趁勢,攻取淮南諸縣?!?p>  “劉奇回師,徐庶必不會離去?!敝荑の⑽u頭,“劉玄德以孫乾為使,與吾孫氏結盟,怕是不日,便要借道北上,攻伐徐州?!?p>  “這是為何?”

  “劉玄德此人,仕主多人,顛沛流離,不敢久居人下矣?!?p>  說著,周瑜看了一眼魯肅,“孫乾可去?”

  “未曾?!?p>  “如此,子敬可讓劉玄德與吾等于插足徐州戰(zhàn)場,共擊曹操?!?p>  “劉玄德未必肯允?!濒斆C雙眉微皺,“他如今寄人籬下,淮水北岸,尚有于禁、李典、夏侯淵所部據守,他如何敢得罪曹操?”

  “那便,與他聯名上書天子,愿代天子征討徐州,討伐逆臣呂布。”

  “北上徐州?豈不是要棄守當涂?”

  “當涂千戶之城爾,且四面皆敵,吾孫氏莫非要困守此地?”周瑜搖頭輕笑,“縱觀天下大勢,得天時地利,兵多地廣者,冀州袁本初、許縣曹孟德,江東劉子興,今江夏黃祖挑起戰(zhàn)火,劉奇必興兵江夏,以報奪城之仇,到時,便是吾等良機?!?p>  “公瑾欲謀何地?”

  周瑜放下手中碗勺,來到帳中懸掛的地圖前。

  “徐州、青州,俱是吾所謀一處矣,只是……”

  魯肅面色一急,立即追問,“只是如何?”

  “此戰(zhàn),曹操難敗,若是此人趁勢取勝,吾等,多為其脅迫,歸降許縣爾,到時,說不得,主公須得臥薪嘗膽,受些屈辱?!?p>  魯肅面色一白,“公瑾,非得如此嗎?”

  “取江東良機已失,九江之地,劉奇必以徐庶所部固守,徐庶此人,智計不在吾之下,若兩軍兵力相等,某可勝之,但如今敵兵數倍于吾,為之奈何?”

  “縱觀北地,曹操因迎駕天子之時,已與袁紹交惡,袁本初于幽州連戰(zhàn)連捷,不日便可剿滅公孫瓚所部,到時,一統幽州、并州、冀州、青州四州之地,將兵可達數十萬之眾,必為曹操心腹大敵矣,二虎相爭,必有一戰(zhàn)?!?p>  “至于江東劉奇?黃祖乃荊襄黃氏,出身名門士族,攻尋陽或有小勝,但卻無法抗衡江東眾將,兵敗之后,劉奇必攜大勝之勢,攻伐江夏?!?p>  “到時,襄陽劉表,必不能坐視江夏有失,江東與荊襄開戰(zhàn),當是北地諸侯之愿矣?!?p>  魯肅聞言,若有所思,沉默頃刻后,再次開口:“劉奇已得廣陵之地,若其趁徐州大戰(zhàn),遣一偏師北上,馳援呂布,當如何?”

  “此戰(zhàn),吾三方出兵,呂布必敗,此人不過病虎爾,焉能逃脫囚籠,劉奇為安妻妾之心,當救呂布家小爾,不足為懼。”

  “若其自尋死路,欲取徐州,便要抗衡吾等三家之兵矣?!敝荑ご笮Γ锨白テ痿斆C胳膊,“子敬,今日天色尚好,不若,汝吾換身行頭,逛一逛這當涂縣城?”

  “喏?!濒斆C沒有拒絕,但他也知道,為何周瑜沒有在大營內現身,也沒有主動去接見軍中諸將。

  在魯肅心里,一直憋著一個疑問。

  只是,他看周瑜這幾日心情開朗,似乎心中沒有芥蒂,便未曾發(fā)問。

  吳中孫氏,未得一隅安生之地,今據當涂一城,乞一地而生,上不能征討強敵,下不能保境安民,按理說,不應讓一名年不過二八之齡的少年郎統領全軍。

  在魯肅看來,周公瑾,當是最適合的人選。

  只是……他也明白,周公瑾和舊主之間的恩義,他,應當是不想城中眾將為之窘迫,也不愿違背當年和舊主定下的約定。

  更何況,就算是幼主繼位,這掌兵之權,仍在周公瑾手中。

  魯肅這一刻,想得通透,公瑾,非是不爭,而是不愿去爭。

  他若去爭,便是違心,亦是欺負舊主孤兒寡母。

  “公瑾,當真是坦蕩君子矣?!眱扇艘磺耙缓?,行走在人流擁擠的長街上,周瑜如同一名求學的儒生,到了一個陌生的地界,幾次三番駐腳在街上的小吃攤上。

  “子敬,這北地的蔥餅倒是不錯,快,取錢來?!?p>  “公瑾,汝出門從不帶錢嗎?”

  “這不是……喬裝打扮嗎,豈能攜帶親衛(wèi)?”

  “子敬,這饅頭……嗯,還是算了吧,都成撈面了?!?p>  “子敬,這磚上烤肉,要嘗一番嗎?聽聞,是從交州來的香料呢,咦,是從江東傳來的膳食嗎?未曾想,那劉奇小兒,也會食這等煙熏火烤之物?!?p>  “子敬,這豆腐湯,別有一番風味啊。”

  魯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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