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語平靜應(yīng)對:“因為你雙眼已經(jīng)被貪欲蒙蔽,所以看世界都是瘋狂的。”
那妖魔瘋狂大笑:“裝,你就繼續(xù)裝吧,哈哈哈!鳩占鵲巢,妙??!你本不是清風(fēng)的親生女兒,卻享受他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而你,卻把他親生的女兒氣得離家出走,多年來有家不回,只能夜夜暗自落淚,杜鵑啼血??!哈哈哈,妙啊,對于我們這些明打明搶的妖魔來說,你真是太高明了!我都想拜你為大師姐啊?!?p> 什么?我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是我把妹妹趕出了家門?冰語在心底吶喊,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醋熘香聽著做菜和尚的瘋狂亂語,再看冰語面對和尚魂影具現(xiàn)的佛佗驚慌失色,趕緊怒吼一聲:“你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
小雪立即端起冰語此前制好的銀子蓮子湯:“姐,喝一口清心?!?p> 做菜和尚散去魂影,卻依然得意大笑:“出家人不打逛語,不打逛語啊!”
冰語喝了一口蓮子湯,似乎稍好了些,但立即又吐了出來,咳個不停。
做菜和尚仰天狂笑:“你的食魂已經(jīng)破碎了。你已經(jīng)輸了!來啊,來破我的食魂啊,哈哈哈!”
“你給我住嘴!”醋熘香怒吼著沖向跳墻佛,門外呼一刀和拎壺沖也發(fā)現(xiàn)不對,也沖了進來,把和尚圍在中間。
門邊的白衣男子也站起身,冷聲說:“斗菜就斗菜,不要動手啊?!?p> 狂笑的和尚停止狂笑,雙手一攤:“對啊,我和她只是斗個菜。我只是用食魂破了她的食魂而已,既沒下毒,更沒動手打人,你們想干嘛?”一副我很守食界江湖規(guī)矩的樣子。
小雪和鍋凈、黑妹圍著冰語,焦急地喊著:“姐姐,你還好吧?”
呼一刀轉(zhuǎn)過身,和白衣男子面對面。
在他的感知里,這個男人有殺氣,那個瘋瘋癲癲的和尚,只是個小丑。
白衣男子冷眼相對,抬手到嘴邊,吹了吹剛修過的指甲。
冰語止了咳嗽,再喝幾品銀耳蓮子冰糖水,問和尚:“你為什么要造謠傷人?”
“阿彌陀佛?!碧鴫Ψ鹁褂謸Q成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施主,我沒造謠啊。你捫心自問,妹妹是不是生你氣,不愿回家啊?”
這好像是事實,冰語竟無言以對。
醋熘香替她問話:“什么叫裝可憐?”
和尚行個佛禮:“施主聽說你善思考。你仔細(xì)想一想,為什么她以前一副高冷圣潔的樣子,現(xiàn)在卻換一身布衣女子的打扮呢?會不會,就是想通了,不能給人強勢的感覺,好掩飾——”
“你夠了!”醋熘香忙高聲喝止,發(fā)現(xiàn)自己也是暈了頭,怎么還會去問話,又引出一大堆的污言穢語。
“好了,你贏了?!北Z主動出聲了,“如果沒別的事,就請回吧?!闭f完,她又咳了好幾聲。
“阿彌陀佛?!币娔康囊呀?jīng)達到,再耽擱可能要見刀兵,和尚也收拾自己的東西,“祝施主生意興隆?!?p> 等到倆人離去,冰語又對其他人說:“你們也回去吧?!?p> “那個……”醋熘香顯然不放心。
冰語攔住他的話:“嗯,不用擔(dān)心,我肯定不相信他說的話,但他是沖著我們清心清補涼家來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我需要回家告知一聲?!?p> 這話便讓醋熘香等人無話可勸了,猶豫了一下,只好告辭而去。
“你也回去吧?!北Z催促仍站著不走的鍋凈,又對小雪和黑妹說,“今天不營業(yè)了,我們回家休息?!?p> ……
醋熘香和呼一刀、拎壺沖走出來,沒進熘香居,而是直接進了椒香園。
椒香正在炒菜,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中飯時間了。
串串開著玩笑:“哦喲,今天三位帥哥怎么不請自來了?”
醋熘香問椒香:“你是為什么生你姐的氣,不愿回家的?”
“關(guān)你屁事!”椒香顛勺炒菜,看都不看醋熘香仨人一眼。
醋熘香斟酌一下,小心再問一句:“我怎么聽有人說,你姐不是你們家親生的?”
“你神經(jīng)病吧?我還想說我不是親生的呢?!苯废慊鸫罅?,“還不滾回去炒菜!”
有這話就放心了,醋熘香招呼呼一刀和拎壺沖回自己店里。
看著堆在那里還沒拆包的菜,醋熘香也是無語,這一上午忙乎的!轉(zhuǎn)身就把店前門給關(guān)了。
“不做生意了?”拎壺沖剛才可是看清了,椒香那邊都已經(jīng)上客了。
“還做什么生意,趁早先關(guān)了門,免得食客上門,要不然到時再請人回去不禮貌?!贝嘴窒銍@口氣,反正自家店一直生意不太行,這每天進的菜也不多。
呼一刀拆封選了幾個菜:“自家兄弟將就一下,我也在你這吃個中飯。”
醋熘香去淘米煮飯。
呼一刀擇好菜,醋熘香又拿去洗。
看著坐在那里發(fā)懵的拎壺沖,呼一刀忍不住問一聲:“你每天就在這里混吃等死?”又問醋熘香,“這么多天你受得了他嗎?”
“我懶得理他?!贬€熘香邊洗菜邊答一聲。
“我每天端盤子,洗盤子?!绷鄩貨_回過神來,“你們做好飯,等下我們邊吃邊說?!?p> “兄弟,今天麻煩你來炒菜吧?!贝嘴窒惆严春玫牟诉f給呼一刀,到拎壺沖身邊坐下,“你想說什么?”
“不合你口味別怪我?!焙粢坏督舆^菜進了廚房。
拎壺沖看著醋熘香,張嘴好幾回,說出一句:“到底咋回事???”
“憋了這么久,就來這么一句?”醋熘香真是無語,“我還要問你呢。你都不知道點什么嗎?你一直在追求椒香,總知道點她們家的情況吧?”
拎壺沖搖頭:“我不知道她們家底細(xì),我知道她有個姐姐都還沒多久?!?p> 醋熘香黯然,要不是胖妹八卦幾句,自己也想不到她們還是親姐妹。
拎壺站抓住醋熘香手臂:“她們是親姐妹吧?那禿驢是胡說八道吧?”
“應(yīng)該是吧。”醋熘香其實也有些沒底,雖然剛才去套話,椒香的回答應(yīng)該是沒問題,可冰語的反應(yīng)是有些出乎尋常啊。
難道……
不不不,醋熘香立即打斷自己的念頭,怎么能胡思亂想。
“其實,剛才在清補涼那里,那個白衣人更值得我們重視。”呼一刀果然是隨便炒幾個菜,畢竟剛才先吃了點摔面嘛。
“為什么這么說?”醋熘香和拎壺沖當(dāng)時都沒怎么注意那人。
呼一刀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
拎壺沖頭有些大:“算了,吃飯吃飯,喝酒喝酒!”
對于拎壺山莊少莊主來說,想不明白就算了,不如一醉。
“吃吧?!贝嘴窒阋灿X得想太多容易想歪,反正冰語是和小雪及黑妹回家了,大家靜觀后續(xù)就行。
首先得到后續(xù)的椒香。
小雪進來,流著眼淚對她說:“大表姐不見了?!?p> “怎么回事?”椒香皺眉問道。
小雪問:“上午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椒香點點頭,這個,鍋凈已經(jīng)和她說了,但她的反應(yīng)還是跟回答醋熘香的話一樣,如果姐妹倆真有一個不是親生的,那個人也應(yīng)該是我。
“那個和尚說的不是真的吧?”小雪怯怯地抹一把眼淚。
“你怎么也信外人胡說八道!”椒香明顯不滿,“你也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我們家長大,怎么就這么輕易被別人挑唉?”
“姐!”小雪哭出聲來。
“別哭別哭?!苯废闫綇?fù)情緒,“你們不是回家了嗎,怎么會不見的?”
小雪哭著說:“快到家的時候,她說要買點東西,我們就一起進了一家大商場,走著走著,大表姐就不見了?!?p> “大商場不見的,走散了不會自己回家嗎?”椒香皺起眉頭。
小雪解釋道:“大表姐她,她給我發(fā)了信息,說她想一個人出去靜一靜,讓我們別找她?!?p> “那她是自己出走的,不要太擔(dān)心?!苯废泐D時覺得輕松起來,話說本姑娘當(dāng)年也是自己離家出走,這不也活得好好的?
哼!她冰語不是爸爸媽媽眼中的乖寶寶嗎,怎么也玩這一套,受什么刺激了?
受……刺激,椒香心中一驚,這,只能是受了那和尚的言語刺激啊,難道那和尚的話是真的?
不!不!不可能——吧?想起當(dāng)年情形,自己就是因為父親總是夸姐姐這好那好,總是要自己向姐姐好好學(xué)習(xí),才賭氣說自己不是親生的,然后留個紙條就離家出走了……
如今冰語她,也是因為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也離家出走了?
有這么搞笑嗎?當(dāng)年我只是說句氣話啊,你冰語可是從小就乖巧體貼,從來就不會生氣紅臉的乖寶寶啊。
如果你冰語真的認(rèn)為自己不是親生的,就離家出走,那——那還有誰會相信,我們倆不是親姐妹啊?
太荒唐了,椒香不由連連搖頭出聲:“這不可能,不可能?!?p> “你沒打她電話嗎?”椒香問小雪,“家里什么情況?”
小雪回道:“大表姐電話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當(dāng)時我和黑妹在商場附近,找了兩圈沒找到人,就趕緊回家了。家里現(xiàn)在除了姨媽在家等消息,其他人都出去找了?!薄敖悖蟊斫悴粫鍪掳桑俊毙⊙┦钦鎿?dān)心啊。
“別擔(dān)心,”椒香安慰她,“你別忘了,我現(xiàn)在都還是離家出走狀態(tài)呢。”
“可是,大表姐剛剛和人家食神比賽,那個和尚說,大表姐食魂碎了?!毙⊙┎豢赡芊判摹?p> ???椒香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疏忽了這一點。
什么是食魂,椒香雖然還沒充分參悟,但從父親的教導(dǎo)中,粗淺理解,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指心性,食魂碎了,也可以理解為心碎了?
冰語是心碎而去,依她那悶罐子性格,她——不會去尋短見吧?
椒香也急了,破口大罵:“什么死禿驢在那胡說八道!”
“那個和尚說的,是真的?!币粋€淡青色長衫中年人從門外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