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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四騎士

第七十一章 三體審判(巴西勒)

永夜四騎士 修齊居士 2090 2018-09-12 14:00:00

  小湯姆把騎槍遞給巴西勒,這柄騎槍大約五公斤重,只能算中規(guī)中矩,是他能在馬上擎起來并保持平衡的最大的重量了。

  他的戰(zhàn)友們依次出場,莫萊居左,小博爾登居中,巴西勒匆匆把騎槍握柄撐在腋下的武器帶上,左手穿過橡木盾牌的綁帶,牢牢握住把柄。

  真正的騎士永不畏懼,他低聲祈禱,隨機(jī)夾緊馬腹奔向場中。

  他的正前方是阿爾德勃,鎏金騎士戴著他那頂著名的鎏金頭盔,潔白的翎羽在盔頂隨風(fēng)飄散。

  然而溫納的侍從忽然跑進(jìn)場中,和阿爾德勃悄然低語幾句,鎏金騎士便在馬修爵士的抗議下與他換了位置。

  他們將最弱的馬修爵士留給了自己,而阿爾德勃則要全力對付小博爾登。

  衰老的西斯神父今天看起來倒是神采奕奕,他穿著正式場合的才會穿戴的黑色禮服,脖子上掛著金屬制成的圣日神架項(xiàng)鏈,手中舉著巨大的木質(zhì)神架。

  “主的意志”老神父宣布比武正式開始。

  西斯神父的話音尚未落下,巴西勒便率先沖了出去,他把韁繩偏左移,邃夜心領(lǐng)神會,立刻占據(jù)了比武場的中央位置,迎面而來便是鎏金騎士阿爾德勃。

  尋常比武時,騎士們中間會隔著一道木欄屏障,然而今天是一場徹徹底底的決斗,他們之間毫無阻隔,巴西勒和對手坦坦蕩蕩得正面沖鋒。

  盾牌舉起,騎槍前傾,邃夜越跑越快,巴西勒輕抬臀部,慢慢融入胯下戰(zhàn)馬奔跑的節(jié)奏當(dāng)中。

  阿爾德勃像一團(tuán)耀眼的金色火焰直沖過來,巴西勒和他幾乎在同一時刻放下騎槍。

  邃夜和阿爾德勃的坐騎‘耀鬃’在雷堡時就會互相搶奪草料,如今仇人相見格外眼紅,塵土在馬蹄下飛舞,闊大的鼻孔中呼出的氣都如此清晰。

  一瞬間,四周歡呼聲消失不見,整個比武場變得靜謐如晨曦,空氣也變得濃稠,只有巴西勒的心跳聲。

  他能感受到胯下戰(zhàn)馬的顫抖,隨機(jī)而來的是騎槍碎裂的聲音和金屬撞擊的轟鳴聲,騎槍破碎的木刺深深刺進(jìn)巴西勒胸甲的縫隙中,巴西勒可以確定,他的騎槍狠狠得撞在阿爾德勃的肩頭。

  交錯而過時,巴西勒以為邃夜受傷了,高大的戰(zhàn)馬跌跌撞撞得扭著身子,幾乎以一個即將跌倒的角度沖過,最終還是穩(wěn)住了自己的蹄子。

  騎槍皆已碎裂,巴西勒拔出貴婦,劍身映照在出他的臉,臉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只不過已經(jīng)遍布鮮血,他的額頭破了個大口子,頭盔也不翼而飛,只剩下一頂松鼠皮帽。

  巴西勒這才發(fā)現(xiàn)阿爾德勃的騎槍實(shí)際上是刺向了他的頭部,巨大的痛疼頓時紛沓疊至,整個世界都在搖晃,酸水在胃中翻江倒海,頭痛似乎要撕裂他的身體。

  巴西勒忍住嘔吐的欲望,忍痛拔出胸見縫隙那根大木刺,溫?zé)岬孽r血如同泉涌,浸濕了他的罩衣和盔甲,罩衣上的黃金雄鷹浴血焚身,巨大的眩暈感包圍了他,幾乎使他墜馬跌倒。

  他強(qiáng)行調(diào)轉(zhuǎn)馬頭,看到莫萊和吉斯已經(jīng)下馬纏斗在一起,他們不約而同的使用單手戰(zhàn)錘,姿勢令人眼花繚亂,擊打在對方的盔甲上,叮咚聲響徹天地。

  而小博爾登的情況要好得多,他只一擊就解決了馬修,后者像一團(tuán)破布飛在半空中,帶著咒罵聲跌落在地,他的小腿展現(xiàn)出一個扭曲的角度,眼看著失去了戰(zhàn)斗力。

  還有一個人,阿爾德勃呢,他在那里。

  巴西勒使勁眨著眼睛,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在向他沖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心懷恐懼。

  雖然他沒有下達(dá)任何指令,邃夜還是聞到了危險,它邁開了腳步再一次沖向的對手,巴西勒本能的舉起佩劍,狠狠得向迎面而來的對手刺去,他能感到劍尖刺進(jìn)一團(tuán)柔軟的所在。

  然而緊接著下一刻,阿爾德勃的釘頭錘帶著怒吼,呼嘯而至,巴西勒舉起盾牌護(hù)住自己的頭部。

  他最后的意識,就是看到自己的盾牌支離破碎,阿爾德勃和他一起跌下坐騎。

  ......

  巴西勒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老杰克還活著,他仍然還是一個小馬夫,娶了一個農(nóng)家女孩為妻,女孩抱著一個嬰兒來到巴西勒的面前,要他為自己的孩子起名。

  “就叫維克吧,我喜歡這個名字”巴西勒告訴她。

  他的妻子不解:“為什么,這個名字對你有特殊的意思嗎”

  巴西勒絞盡腦汁,他靈魂深處覺得這個名字對他很重要,但卻毫無頭緒。

  他日日想,夜夜想,一直到他的孩子開始蹣跚學(xué)步,開始說話,開始跟他一樣喂馬,也和他同樣娶了一個普通的女孩為妻。

  巴西勒在夢中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他躺在自己的墳?zāi)估铮鋈婚_了竅,想到了維克這個名字對他的意義。

  ......

  他睜開眼,一瞬間卻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空氣中有藥膏的味道,聞起來怪異又清爽。

  巴西勒用盡全身力氣,摸了摸自己的臉,卻在頭頂摸到一片麻布,他像看看自己得傷勢,挪動著腿想要起床找鏡子。

  這是個不明智的決定,頭部的痛苦讓巴西勒疼的低聲叫起來,一陣頭暈?zāi)垦_^后,他再次無力得跌倒在床上。

  一張布滿皺紋的臉忽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是哈桑:“不要亂動,你還沒痊愈呢”

  巴西勒動動嘴唇,他聽到自己發(fā)出了聲音,至少還能說話:“我躺了多久”

  “算上今天是第五天了”哈桑不滿得嘟著嘴:“阿爾德勃那小子也太不像話了,那一錘打得那么狠,要知道你當(dāng)時可是沒戴頭盔,要不用盾牌擋了一下,你的腦袋非開花不可”

  巴西勒苦笑一聲,嘴角的彎曲牽動了頭上的傷口,疼的他一咧嘴,他不怪阿爾德勃,就算死了也不怪他。他給了自己對付武藝平庸的馬修的機(jī)會,自己卻又直接找上了他,可以看出阿爾德勃用盡了平生所學(xué),給了自己全部的尊重。

  想起鎏金騎士,巴西勒又問道:“阿爾德勃怎么樣”

  “你們一起跌下了嗎,你一劍刺進(jìn)了他的肩膀,讓他的右手失去了戰(zhàn)斗力,小博爾登對付完老骨頭男爵的兒子后,輕而易舉得把他繳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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