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昏睡紅茶,我在網(wǎng)上經(jīng)??吹接腥诉@么說!”柳軒警惕的看著那一缸透明的液體,隨時防備著它變成一頭能夠擇人而噬的怪物沖自己撲過來。
相比較起柳軒的警惕,柴哥卻要大膽的許多,他搖晃著尾巴走到魚缸邊,雙腿直立,左爪子搭在魚缸邊上,右爪子宛若勺子一樣舀了一點魚缸中的水送入口中。
“嘖嘖嘖,的確是紅茶味呢,就是味道不怎么樣濃郁,嗯,安魂咒也只是最小等級,根本不會造成任何的損傷,完全就是民用的安眠藥劑量?!辈窀缈羁疃劦溃骸安贿^我倒是更在意你居然還會口渴呢?!?p> 凌霜不好意思道:“啊,這件事情我后來也反應(yīng)過來了,明明我只是一只鬼魂啦,理所當然的是不會感覺到口渴的,之所以會產(chǎn)生這種想法只是單純的腦子里面有了一個錯誤的判斷而已啦。誒嘿~~~”
誒嘿你個頭啊,不要以為賣個萌就能夠掩蓋自己的天然啊,那些死肥宅可是最喜歡粗心大意的女仆了!
這么喜歡賣萌,去女仆咖啡店打工啊!
還是鬼魂和女仆雙屬性!
“嗯,誰!”
突兀的,柴哥宛若一道小旋風一樣躥出了衛(wèi)生間,全身的毛發(fā)膨脹了一倍有余,這讓它看起來像是一只炸毛的豪豬一樣。
柳軒的動作也不慢,緊隨著柴哥的身影便跑了出去,然而客廳中卻空無一人,唯有那扇和A4紙沒有兩樣的大門正有氣無力的擺動著。
“剛才有人進來了?!辈窀缗吭诘厣闲崃诵?,喉嚨中發(fā)出低沉的嘶吼聲。
“會不會是這間房子原本的主人回來了?。俊敝芰杷煺娴恼f道。
柳軒翻了一個白眼,“你見過哪家房子的主人見到自己房子被強行闖入了,然后什么都不問就被闖入者給喝退的???不過聽動靜他應(yīng)該不是和我們一樣強行闖進來的,也就是說,他有這間房子的鑰匙,這又有點說不過去了?!?p> “說起來也有點道理呢。”凌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其實她現(xiàn)在邏輯很混亂,什么都沒有聽懂。
見柴哥還趴在地上收集著情報,柳軒蹲下問道:“怎么樣,能夠通過氣味追蹤嗎?”
柴哥皺了皺鼻子,雙目中寫滿了疑惑的看著那防盜門,“有點奇怪,我居然無法通過嗅覺獲得有用的信息,仿佛他的存在就和空氣一樣自然,你能夠明白這種感覺嗎?”
“我明白?!?p> “不,軒爺,你不明白,畢竟你沒有我的鼻子,你怎么可能明白?!?p> “……”
那你還問我明不明白!
柳軒:“總而言之,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兩件事,要么守株待兔,要么直接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后當無事發(fā)生過?”
“今天的遛彎兒還沒有完成呢?!?p> 看來柴哥很輕易的就選擇了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后呢。
不過想來也是,無論這個家伙是怎么一種存在,反正絕對不可能對自己一家人的生活造成哪怕一丁點的生命安全威脅,那么,如果不是那種特別令人感興趣的事件,自然就提不起半點興趣啦。
倒不如說,這個世界上能夠給自己一家人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的人事物永遠不會出現(xiàn)來著。
這樣一想,柳軒也就覺得這件事情放一放也沒有不可。
……
柴哥的遛彎兒范圍很廣泛。
廣泛的意思是很雜,因為不是一般的狗,所以沒有領(lǐng)地意識,自然也就不會做出隨處撒尿拉屎這種有辱斯文的行為了。
大學城外面有一條大河,斜斜的坡道頗有一種看霓虹校園動畫中出現(xiàn)的護城河的感覺。
平常的時候也有很多老年人會在這條河邊散步啥的。
柳軒不是老年人,以前也沒有那種愿意陪他過來散步的女朋友,現(xiàn)在就算結(jié)婚了,奈何妻子是一個甚至連小學都逃課的“不良少女”,自然也不會陪他過來散步了,加上他本人是個死宅……
好吧,他承認,的確最后一個才是最重要的因素來著,畢竟以前潘黯曾經(jīng)組織過幾次聯(lián)誼活動就在這條河的旁邊,一切準備就緒之后叫他出門他都拒絕了來著。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連讓自己的好朋友脫離死宅都做不到,你怎么好意思稱自己是現(xiàn)充!
腦海中抱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柳軒看到了護城河邊那正抱膝而坐的少女。
少女穿著一席水藍色連衣裙,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在陽光的照耀下看上去仿佛變成了天藍色,卻又給人一種五彩斑斕的錯覺。
硬要形容的話……花里胡哨的。
柴哥剛剛想要去嗅一嗅一朵小花,卻發(fā)現(xiàn)套在脖子上的繩索就算繃緊了自己也無法靠近一分一毫。
轉(zhuǎn)過頭看去,見柳軒看得入神,也就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自然而然的也就看到了那帶著濃郁文藝氣息的少女。
“怎么了,看入神了,想要出軌嗎?”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那個女孩子我認識,就是昨天晚上我跟蹤丟的那個?!绷巼@了口氣,知道那名少女是標準的異常人,柳軒心中有點奇怪的感覺。
“怎么了,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真的看上人家啦?”
柴哥帶著些許揶揄的表情和語氣說道:“真看上了人家的話好歹上去給別人留個印象嘛,要不然憑你這么平凡的面容怎么能夠在別人的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呢?”
“都說了,我不是對她有什么想法啦?!绷師o奈的說道,話是這么說,不過雙腿卻漸漸的往女孩子的方向走近。
當然不是出于什么想要給對方留下一個深刻印象的想法,柳軒只是單純的有點事情想要確認一下而已。
剛一走近,柳軒卻聽到對方口中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臺詞,“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啊?!?p> “……”
怎么辦,要接隔壁的薯片半價么?柳軒有點為難的想到。
好在,柳軒的為難并沒有持續(xù)很長的時間,文學少女從原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沾著的草根,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看向柳軒,說道:“愿意陪我走一段嗎,柳軒同學?”
“誒?你認識我?”柳軒有點好奇的詢問道,雖然柴哥的那段話說出來有點挖苦人的意思,但是作為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柳軒知道自己在別人的心中的確會有很低的存在感沒錯。
“是的,我記得我有幾次上課都是坐在你后面一個位置,所以對于上課異常認真的你還是很有印象的?!蔽膶W少女點點頭說道。
柳軒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啊,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p> 之所以在這里干笑,是因為柳軒為了完美的緩解自己的尷尬啊,別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柳軒在昨天之前可是對她完全沒有半點印象??!
這樣雙方對比下來,自己未免也有點太過失禮了吧?
或許是看透了柳軒的想法,文學少女說道:“我知道你對我沒有什么印象,畢竟是天生體質(zhì)的原因,所以我給別人留下的存在感會稀薄很多,你不用感覺抱歉?!?p> 不知道為什么,柳軒感覺內(nèi)心中這股名為罪惡感的情緒更加的沉重了呢,尤其是看到對方一幅習以為常的模樣的時候,真的很莫名其妙。
“我叫冷秋雨,你可以直接叫我秋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