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就別想了,除了墳場就是荒地,根本無處容身。你們收獲如何?”張世杰嘆了口氣,心里有些郁悶。
李庭嘆了口氣,說道:“村北倒是有不少建筑,還有祠堂,但都已經(jīng)破敗。另外,那兒還有一座巨大的祭壇,陰森詭異,稍一靠近就會引起令牌示警,我只標(biāo)記了下來,沒有深入探查?!?p> “顏兄,你呢?”
經(jīng)過山魈之事后,張世杰對顏劫客氣了許多。
“我找到了一處莊園,似乎并沒有受到破壞。那兒地勢空曠,很適合布陣,我們不如先到那里去,過了今晚再說?!?p> 三人商量一番,便一起向南走去,很快便來到莊園大門外。
顏劫上前解開系在石獅子上的繩索,又把平板車卸了下來,豎立在莊園圍墻上。
見張、李二人疑惑地看著自己,顏劫笑著解釋道:“外面可能有危險,不能把它留在外面?!?p> 李庭與張世杰相視一笑,沒有阻止。
顏劫牽了驢,便引李庭和張世杰走進莊園,穿過水潭,徑直來到竹林中。
三人在竹林中走了一會兒,找到了顏劫之前發(fā)現(xiàn)的建筑。
這是一座飛檐走壁的二層小樓,樓前掛匾,上書“聽雨”二字。
顏劫將毛驢拴在聽雨樓外,說道:“這里我還沒來得及進,還是小心為上?!?p> 張世杰說道:“無妨,我的傷已無大礙,便由我先進去探查!”
李庭搖了搖頭,說道:“你行動終究不便,不宜當(dāng)先。這次我打頭陣,你在中間,顏兄?jǐn)嗪?!?p> 李庭的安排十分公允,顏劫也同意下來,三人依次進入聽雨樓。
剛一進入小樓,耳邊便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顏劫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外面并沒有下雨。他又看向李庭與張世杰,這二人卻神色如常,似乎并沒有聽到雨聲。
“看來這聽雨樓里還有玄機。”
顏劫心里清楚,自己能聽到雨聲,八成是耳神通的功勞。他悄悄查看了招新令,見其并未示警,便也沒有多說。
無論是耳神通還是龜鏡,都是顏劫的秘密,他是不會泄露的。
一樓正中擺著一張巨大的圓桌,周圍放了十二只椅子。桌椅材質(zhì)高端,絕非凡品。四周的墻上掛了不少字畫,看得李庭嘖嘖贊嘆,想來這些字畫也都是珍品。
不過,這兒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桌椅字畫上都落滿了灰塵。
顏劫又看了一眼周圍的陳設(shè),覺得無比奇怪。這兒的布置,既像是餐廳,又像是書房,實在有些不倫不類。
李庭此時也皺著眉頭,點評起掛在墻上的那些字畫來——
“這里的字畫飽含靈氣,所用的材質(zhì)無一不是珍品!你們看,這幅芙蓉圖里的顏料大多是制符用的材料!這幅狂草,渾然一體,筆劃天馬行空,運筆的手段根本不是凡人能做到的!”
李庭的一番話也勾起了顏劫的興趣,他也饒有興趣地看向了身畔的一幅“雨中行舟圖”,不料竟越看越有韻味。
“李兄,筆法什么的我看不懂,但從此畫的構(gòu)圖來看,作畫之人應(yīng)該通曉陣?yán)怼_@小舟周圍的環(huán)境,山、水、雨、林,錯落有致,隱隱形成一座風(fēng)屬性的法陣。作畫之人以畫中法陣來為小舟加速,即使不通陣法的普通人看到這幅畫,也會覺得這葉小舟速度極快……”
張世杰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他指著自己向前的一幅狂草,一邊比劃一邊說道:“這幅書法,筆走龍蛇,深合劍理。”
三人竟都從墻上的字畫中看出了仙家的手段!
李庭猜測道:“難道這聽雨樓的主人是修真者?”
張世杰沉吟道:“這里到處都落滿灰塵,應(yīng)該是廢棄很久了,小樓的主人現(xiàn)在就該已經(jīng)不在莊園里了?!?p> 顏劫說道:“無論小樓的主人是誰,我們都已經(jīng)進來了,還是繼續(xù)探查,看會不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
李庭點了點頭,登上樓梯。
二樓的布置與一樓截然不同,朝向樓梯的墻面掛著一張古琴,古琴對面則是一把帶鞘的劍,劍尖指向窗外。
繞過掛著古琴的墻壁,三人才發(fā)現(xiàn)這二樓竟是間臥房。
朝南的墻壁開了一扇窗,窗下擺著書桌,上面還放著文房四寶,也同樣積滿了灰塵。
書桌的對面是張木床,既沒有帳縵,也沒有被褥,只有一只黃色的蒲團。
果然是修士!
三人對視一眼,越發(fā)小心起來。
二樓的臥室沒有懸掛任何字畫,墻壁上除了一張古琴一柄劍外,再沒有其他裝飾。
此時,聽雨樓里那奇怪地雨聲變得更大,連李庭和張世杰都能聽得到。二人疑惑半天,始終搞不明白這雨聲來自何處。
為了確保安全,三人又分頭在小樓里搜索一番,除了那奇異的雨聲,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危險。
三人重新回到一樓,李庭盤算了一下,問道:“顏兄,這聽雨樓適合布陣嗎?”
“既然這座莊園是精通陣法的修士所建,那莊園里必然五行齊備,在此布陣最合適不過!”
張世杰拍著顏劫的肩膀,說道:“聽說布陣非常麻煩,有什么需要幫忙你就說!”
他出身修真家族,家族中有陣法師負(fù)責(zé)布陣,深知布陣之難。
然而,顏劫卻搖頭說道:“在下布陣比較簡單,等我作好陣旗,你們將對應(yīng)的陣旗放在指定地點即可!”
“就這么簡單?”張世杰滿臉不信。
張家的陣法師每次布陣都要大費周張,動輒動用全族之力,哪有這小子說得那么輕松?
顏劫微微一笑,拿出六桿小旗,說道:“這陣旗是靈犀獸的獸皮制作而成,用來布陣最合不過?!?p> 只見他拿過一面陣旗,凝聚法力,在旗上刻畫起來,一盞茶的功夫后,旗面上布滿銘文,不時散發(fā)出淡淡的青光。
隨后,顏劫又取出另一面陣旗,再次刻畫起來,一連制作了青、白、黃、赤、黑五面陣旗。
最后制作的一面旗則同時具有五種顏色,似乎能與那五面純色旗產(chǎn)生感應(yīng),頗為玄妙。
“完成了!”將六面小旗整理了一下,顏劫又陸續(xù)補充了一些東西,這才如釋重負(fù)地長吁一口氣。
這就完了?開什么玩笑!
張世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哪是布陣啊,分明是小孩子過家家嘛!
他忍不住問道:“這,這就完了?顏兄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完成了呀!”
顏劫的布陣手法有些特殊,他解釋道:“我所布的陣法名為五行法陣,對地勢要求較高,本身其實并沒有多少難度。只要布陣之地五行齊備,便可以發(fā)揮威力!”
“罷了,不管威力如何,多一重防御總是好的。再不濟,也可以起到警戒的作用,聊勝于無吧!”張世杰對顏劫的陣法實在提不起什么信心,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聊勝于無……我哪有這么不堪?
顏劫嘴角一抽,大感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