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廣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又問道:“仙尊山要在南漠出現(xiàn),冰仙子為什么巴巴的跑到百獸門去告訴你家老祖?”
吳華答道:“冰仙子跟我門中老祖早就認識,我之所以能進百獸門還是托了她的福,她這次來找老祖,就是想用這則消息跟老祖做個交易,讓老祖把飛船借給她?!?p> 丁廣嘖嘖贊嘆:“到底是獨霸一郡的四星宗門,居然有飛船,這東西可不是一般宗門消耗得起的?!彼^永靈派的飛船,這么大個東西,每時每刻都得耗費海量的靈石。
吳華“嗨”的一聲,苦笑道:“我老祖的飛船并不是永靈派的那種大飛船,而是很小的飛船,只能坐三個人。”
丁廣“哦”的一聲,他明白了,如果說永靈派的大飛船是民航客機的話,那么百獸門老祖的小飛船就是私人飛機,或者是直升飛機,容量不大,“乘客”不多。
他“嘿嘿”一笑:“你老祖還真是夠?qū)櫮愕模荒苋ト齻€人,除去冰仙子,就剩下了兩個名額,你老祖居然派了你來執(zhí)行這么重要的任務(wù),真是夠信任你了?!?p> 吳華有些得意,笑道:“廣哥,你一定以為我老祖派我來是打醬油的,他肯定另行安排了一個得力弟子吧?”
丁廣深以為然,仙尊山這么重要,就是他老祖親自來也不過分,就算老祖走不開,也一定會派個金丹修士前來,吳華的實力尚可,但跟金丹修士相比還是差了些。
吳華眉飛色舞,說道:“我聽冰仙子說起仙尊山之后,當即跟老祖申請要來冰風島,而且我還要老祖別派其他人去,老祖居然也同意了,呵呵?!?p> 丁廣張大了嘴巴,嘆道:“華子你混得可以啊,這么大的事,你老祖也肯聽你安排,你平時在門中是有多跋扈?”
他頓了一頓,突然又問道:“你不讓老祖安排其他人同行,是想叫上憨子一起走吧?”
吳華聞言臉一垮,他帶著些不滿的情緒說道:“我飛到鎮(zhèn)西郡,好心好意叫他跟我走,一旦穿過冰風島,就可以繞到北島郡的南面,我們有飛船,讓冰仙子送我們到北島郡就行了?!?p> 丁廣連連點頭,實話說,吳華的安排比自己還要周密靠譜,他連交通工具都準備好了,回家之路本不容易,能有這份條件,怎么著也值得一試了。
吳華眉頭一皺,說道:“哪知憨子根本不同意,說我什么異想天開,還說我這想法天真。哼!我看他就是貪戀權(quán)勢,忘本了!真以為做了兩天官就是貴族了?!?p> “廣哥你是沒看到他在那個白勉皇子前的嘴臉,簡直就是一副奴才相,真不知他是在當官還是在當狗,這樣的貴族,請我當我都不當,居然連家都不愿回了……”
吳華還在一個勁的挖苦諷刺,丁廣也沒心思聽了,他在心中嘆了口氣,因為他理解耿憨的難處和想法,事實上,他自己也曾動搖過,當一份看似美好的愛情擺在面前時,家在他心中同樣漸行漸遠了。
把他拉回來的既不是親情也不是對家鄉(xiāng)的思念,而是殘酷的現(xiàn)實,這個現(xiàn)實告訴他,作為一個資深屌絲,愛情從未真正屬于過他,能過點“干癮”已是上天極大的恩賜了。
站在耿憨的立場上,他不想跟吳華來冰風島的原因絕不是忘本,而是賭不起、輸不起!
他是朝廷命宮,并不是自由身,不可能完全丟下一切政務(wù)去陪吳華“游山玩水”,他要真這么做了,一旦不能回家,他為之奮斗了六七年的“公務(wù)員”事業(yè)就徹底報銷了。
吳華之所以不忿,是因為他以己度人,其實他的情況比耿憨好太多,他回不了家還可以回百獸門,百獸門老祖照樣對他好,他不會有任何損失。
丁廣見吳華話氣呼呼的樣子,微微一笑,說道:“華子,憨子有他的苦衷,他跟白勉皇子混,可不像你跟你老祖的關(guān)系,他得表現(xiàn)得有價值才行……”
吳華搖搖頭道:“廣哥,我跟他幾十年交情,他有難處我會不理解嗎?我也知道這種回家的路線不靠譜,也極其危險,他不敢博一下我不怪他……”
丁廣奇道:“那你還生這么大氣做什么?”
吳華忿忿不平:“他要是死不肯來也就罷了,我大不了探好路再跑一趟回來接他??墒?,當他聽到冰仙子說起仙尊山的事情后,他很快又同意了。”
“廣哥,你說這叫什么事?你說他是不是根本不想回家?他心心念念就是要呆在這里修仙,那仙尊山關(guān)他鳥事?他一個煉藥的雜修,搞得跟正統(tǒng)修士一樣,來淌這灘渾水?!?p> 吳華此言一出,連丁廣都覺得說不過去了,也許吳華也不是完全沒道理,難怪他們兩鬧了別扭,耿憨的做法確實叫人生疑,他變臉變得太快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丁廣突然“哎”的一聲,問道:“照你這么說,憨子他應(yīng)該來了,怎么沒看到他?還有冰仙子呢?她跑哪里去了?”
吳華冷哼一聲,說道:“我是叫他來跟我回家的,他既然不肯,那我怎么能勉強他?至于他想去看仙尊山,那他自己想辦法吧,反正他是郡主,是貴族,有的是途徑?!?p> 丁廣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吳華也太小家子氣了,居然不肯讓耿憨坐他的飛船來冰風島,兩人再怎么吵,畢竟也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真沒必要這么置氣。
他本來十分想念耿憨,這下好了,有可能這次見不到他了,這么寶貴的機會,就因為吳華賭氣而喪失掉了。
吳華停了停,又道:“我跟冰仙子兩人坐飛船來的,路上花了三個月,十多天前才到永靈郡,到了這里才知道永靈郡搬到漠北去了?!?p> “冰仙子原本要去永靈派訪友,所以她把飛船開走了,吩咐我坐永靈派的飛船來冰風島,她會遲幾天來跟我匯合,我到這里十天了,始終被困在這片鬼地方,也不知冰仙子能不能找到我?!?p> 丁廣恍然大悟,他聽詹云提到過,說是有不少“其他地方”的修士在十天前就來了冰風島,永靈派的弟子也是在十天前登島的,吳華也算是蹭了永靈派的飛船。
十多天前,當吳華和冰仙子到永靈郡的時候,自己正呆在客棧里捯飭空間陣盤和水陣盤,因此錯過了與二人相遇的機會,這讓他十分遺憾。
吳華繼續(xù)說道:“永靈派里那姓伍的和姓陸的都認識我,但我這身防御服可以遮住身體大半,加上我小心謹慎,因此在上船的時候沒被他們認出來?!?p> “到了這里以后,我以為碰不到他們兩了,把那面罩拿了下來,結(jié)果沒過多久就撞見了他們,運氣太背了,要不是碰到廣哥你,我可能現(xiàn)在還在逃命當中?!?p> 丁廣伸手摸了摸吳華的獸皮防御服,只見衣服上開了不少暗口袋,里面塞滿了符箓,獸皮上的絨毛細密柔軟,想必穿著它十分暖和,至于防御力就無從判斷了。
他嘖嘖贊嘆:“到底是四星宗門的核心弟子,老祖的心頭肉,這么好的寶貝都有?!八蝗幌氲剑皡侨A與陸師兄拼命,對他的法寶和飛劍不管不顧,也許就是因為有這身防御服。
吳華笑道:“這是中階低級的防御法寶,確實是老祖親賜的,廣哥你要是喜歡,我出了冰風島就給你,反正我再問老祖要一件就是了?!?p> 丁廣拍了拍吳華肩膀,心中感動,吳華這么說雖有些“炫富”的嫌疑,但他說要把這防御服給自己也絕對是出于真心,他是個直性子,不善虛偽。
他微微一笑:“算了,你這獸皮衣太小,我穿著不合身,我身上這套也是很不錯的防御服,穿慣了,不想換?!?p> 他頓了一頓,問道:“你說你十天時間都被困在這里,一路走過來,沒有碰到雪暴和冰川迷宮嗎?”
吳華一頭霧水,反問:“什么雪暴?這里不就是雪暴嗎?冰川迷宮又是什么?”
丁廣一愣,沒想到自己所遇到的危險,吳華竟然一個都沒碰上,這個地方也真是太奇怪了,難道每個人進來遭遇的情況都不同嗎?這是怎么回事?
吳華見丁廣皺眉沉思,不敢打擾,等了良久之后,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把兌山刀收入口袋,剛剛丁廣一直沒認出吳華,他是看到了這把兌山刀才瞬間明白過來的。
丁廣嘆了口氣,說道:“這里視線極差,又不能飛,很容易迷路,但我們還是往前走吧,總比坐困愁城好一些。”
兩人頂著風雪上路了,丁廣打量了吳華一番,問道:“華子,你現(xiàn)在是什么級別的制符師了?怎么你與姓伍的和姓陸的交手不怎么用符箓了?”
吳華和陸師兄交手,全程都是肉搏,只在最后關(guān)頭用一枚爆符破去了陸師兄的防御罩,這完全不像一個制符師對敵時該有的套路。
吳華咧嘴一笑,有些神秘,他說道:“我還是低階高級制符師,筑基巔峰境界,不過符箓已不是我唯一的手段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