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痛時來時走,丁廣被折磨得沒了人形,心中后悔不迭,千不該萬不該吃下這該死的果子,沒想到反應(yīng)這么大。
到得后來,他連掙扎扭動的力氣都沒有了,喉嚨也早已干澀嘶啞,喊都喊不出來了,也不知是疼痛在逐次減輕,還是身體對疼痛漸漸適應(yīng)了,隨著時間推移,疼痛變得勉強能忍受得了了。
整個過程,丁廣一直握著柳青的手,在極其難受時又一發(fā)抱住了她的手臂。
也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感終于消失了,丁廣等了一會,那令人恐懼的陣痛沒再襲來,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雖然心中仍是忐忑不安,但總算能稍稍松口氣了。
不管這果子是有毒還是無毒,但它的功效總是有時間范圍的,總不可能痛一輩子吧。想到這里,丁廣不禁苦笑起來,這種東西,以后絕不碰了,再好都不碰了!
鼻中一陣幽香傳來,他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抱著柳青的手臂,他觸電似的的松開手,又退后了一點,見柳青滿臉關(guān)心的看著自己,他臉一紅,心中泛起一股異樣的滋味。
之前劇痛時,他抱著柳青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因為這樣似乎能減輕些痛苦,心中絕無半點“大膽”之心,但現(xiàn)在痛苦過去,柳青柔弱無骨的手臂,沁人心脾的香氣,以及她關(guān)心體貼的眼神,如陣陣波濤不斷拍擊著他的心。
柳青雖然品性不佳,但畢有著女神的外貌,美麗這東西就是這么奇妙,它甚至可以掩蓋品性上的某些缺點,使得蛇蝎美女不再可怕,反而楚楚可憐。
丁廣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剛剛那么好的機會居然不知道乘機再進一步,一個女神“敞開懷抱”,這機會去哪里找?真當自己是圣人了嗎?
他抬眼飛快的瞥了眼柳青,只見她正低下頭來查看自己,口中問道:“還痛嗎?”
機會來了!丁廣“啊喲”一聲吼,隨即一個前撲,一把抱住了柳青的雙腿,就跟攔路喊冤似的,口中痛呼:“痛死我了??!”
柳青的雙腿修長勻稱、飽滿結(jié)實,丁廣簡直要笑出聲來。
他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柳青,只見她雙頰飛紅,既害羞又擔心,同時還有幾分薄怒,她幾次伸手想“搬開”丁廣的腦袋,最后都放棄了,看上去她是實在不忍心。
柳青的臉色丁廣自然是看在眼里了,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柳青再壞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她很可能都沒談過戀愛,自己這么做似乎有些欺負人。
但想到她在封印大陣和蓮池里的手筆,丁廣的心又硬了起來,管她生不生氣,這種女魔頭,老子這么做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正在享受時,突然聽到空中傳來一個冷峻的聲音:“滾出來!”
丁廣渾身一震,趕緊抬頭看去,只見天色明亮,日頭都略有些偏西了,而幾十米高的天空中懸浮著一人。
他大吃一驚,一來是因為時間,他居然疼了整整半天時間,有這時間,一個大胖小子都能生出來了,現(xiàn)在距離山林苑關(guān)閉只有一半時間了。
二是因為他躲在隱身陣法里居然被發(fā)現(xiàn)了,隱身可是他三法寶之一,不比假冒,他隱身的失敗率極低,因為修士的神識探測不到他。
事情壞就壞在他不該為了演戲而大呼小叫,誠然,這種表演的張力是會好一些,但終于還是引來了別人的注意,偏偏柳青的神識到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萬惡淫為首,果然報應(yīng)來了。
但看到天上那人還是讓丁廣稍覺心安,因為他是神木派的焦朗,一個為人還算不錯的金丹修士。
焦朗手中捏著一個法訣,朗聲說道:“出來吧,藏不住的,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丁廣連忙喊道:“焦師叔且慢,在下這就出來了?!彼f完站起身來把柳青背上,用藤蔓綁好。
整個過程他都不敢看柳青一眼,而柳青也沒說話,他心中緊張,倒不是因為天上的焦朗,而是他演的這出好戲被當場揭穿了。
抬起手腕將要關(guān)閉隱身陣盤時,丁廣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滿是黑乎乎的泥垢,他微微一喜,難不成自己又升級了?
可再次感受一下,又覺得不像,因為他體內(nèi)的靈氣并不充盈,好像少了一半左右,要知道升級后身體被靈氣灌體,是會在短時間補滿體內(nèi)靈氣的。
更奇怪的是,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怎么會無緣無故少了一半?自己并沒有使用靈氣??!還有,身上這層泥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又排了一次毒?自己怎么那么毒?好像永遠都排不完似的。
他拿出一枚洗澡丹匆匆清洗了一下,隨即撤掉隱身陣,對天空中的焦朗一拱手道:“焦師叔好,在下剛剛受傷了,躲在此處療傷,沒想到驚擾到師叔了。”
焦朗上上下下打量了丁廣一番,“嘿嘿”一笑道:“你叫我?guī)熓澹课铱刹桓耶?,你能把肖虎、史丸二位師兄害成那樣,我如何還敢視你為晚輩?”
丁廣聞言心中直叫苦,焦朗這么說顯然是碰到了肖史兩個倒霉蛋,這兩人為了拉仇恨定然是把自己奪走閃花和炎青果的事情告訴了焦朗。
他苦笑,大聲道:“焦師叔切莫偏聽偏信,在下一介雜修,實力低微,如何能加害兩位金丹前輩?那兩位前輩定是在此中招惹到了什么強大妖獸,所以……”
焦朗冷哼一聲:“你既然這么說了,看來肖史兩位師兄并無虛言。骨火門有你這樣的弟子真是不簡單,嘿嘿。”
丁廣暗道不好,因為他意識到自己不該去否認害了肖老頭和史丸的事情,最好的回答應(yīng)該是“肖虎和史丸是誰”?
他雙眼亂瞟,尋思著如何跑路,這時,焦朗又道:“你交出身上所有東西,我也不為難你,甚至可以讓你帶走閃花和炎青果,這是你在山林苑所得,給你無妨,但你身上可能有東西并不該屬于你……”
“焦師叔!”丁廣突然插嘴道:“在下怎么說師叔你都不信,那你直接問問肖虎和史丸兩位前輩吧!”說完他對著焦朗身后一指。
焦朗下意識的用神識一掃卻并未發(fā)現(xiàn)有來人,他見丁廣始終盯著他背后,于是回過頭一看,只見自己背后空空蕩蕩,哪有史丸和肖虎,他微微一驚,再回過頭來時,果然,丁廣已經(jīng)踩著一把劍飛射出去了!
焦朗怒極而笑,這個筑基小雜修果然大膽,居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花樣,他面色鐵青,駕起遁光就追了上去。
丁廣牙關(guān)直打顫,他一邊飛一邊回頭看,只見焦朗正不疾不徐的吊在自己身后四五百百米的樣子,他極是害怕,很明顯,焦朗并未全力追擊,他這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其實焦朗很震驚,因為他發(fā)現(xiàn)丁廣的飛行速度并不慢,他不是沒有辦法飛得更快,只是那樣會消耗過多的靈氣,這在山林苑的環(huán)境里是有些冒險的,另外,他也從未想過對付一個筑基小輩還需要他“額外費力”。
他想了想,馬上盯住了丁廣腳下的那把劍。這肯定是一個不錯的飛行法寶,他猜想,最起碼也得是中階低級法寶,這種法寶要用中品靈石催動,他就不信那雜修小輩身上能有多少中品靈石!
丁廣“帶著”焦朗在山林苑里兜圈子,希望再碰到觸須那樣的比較強的怪獸,他想故技重施,可飛了老半天,他硬是沒看到合適的妖獸。
丁廣生怕體內(nèi)靈氣用完,他在心中問了問乾山劍,乾山劍告訴他,應(yīng)該還能飛兩個小時,丁廣聞言點了點頭。
突然他發(fā)覺不對勁,自己身上不是只有一半的靈氣了嗎?怎么飛行時間還跟原來一樣,還是兩個小時呢?那如果靈氣是滿的話,豈不是可以飛四個小時了?
他一拍腦門想了起來,這不就是炎青果的功效嗎?它可以增加體內(nèi)靈氣總量,只是他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增加了一倍靈氣,這應(yīng)該不是炎青果過于神奇,而是自己體內(nèi)靈氣原本就不多的緣故,雜修畢竟是雜修。
不過問題是,既然靈氣增加了,為什么卻沒升級到筑基后期?難道升一個小境界需要增加一倍多的靈氣量才行嗎?
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問柳青道:“柳師妹,我吃了炎青果后,體內(nèi)好像增加了不少靈氣,但為何我卻沒有晉級呢?”
等了一會,始終沒見柳青答話,丁廣正要回頭,突然聽到柳青“哼”的一聲,冷冷的說道:“丁師兄這么快就不痛了?”
丁廣老臉一紅,想起一句至理名言:女人是最記仇的。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道:“本來是還有點痛的,只是剛剛情況危急,我也是強忍著,直到現(xiàn)在才有所好轉(zhuǎn)……”
丁廣的聲音越說越小,他也知道,這話拿來騙鬼都騙不過,以柳青的聰明,她如何猜不出自己真正的心思。
柳青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道:“你這種人……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