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冰聽說丁廣想出了新辦法,又是眼睛一亮,然后滿臉期盼的看著丁廣。
丁廣賊兮兮的說道:“松風(fēng)劍派實力稍強,與黑壤宗關(guān)系又不好,估計誰都想當老大,這樣可以多霸占些資源?!?p> “既然如此,我們就給他們來個連環(huán)計。首先,我們主動派人去通知離我們更遠的松風(fēng)劍派,就說勝歸門余法剛死,人心不穩(wěn),新門主又奇蠢無比……”
“哦,不是,新門主,這個,資歷太淺,對了,就是資歷太淺,服不了眾,只要派一名筑基修士帶隊前往即可把勝歸門收入囊中,嘿嘿?!?p> 盛冰聽到丁廣說自己蠢,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丁廣裝作沒看見,繼續(xù)說道:“對付區(qū)區(qū)一個勝歸門,松風(fēng)劍派只可能派出那名筑基中期長老以及若干弟子,主要實力還是在留在門內(nèi)?!?p> “待松風(fēng)劍派的人出了門,我們再派人去黑壤宗,告訴他們松風(fēng)劍派內(nèi)部空虛,……”
丁廣嘿嘿冷笑兩聲:“黑壤宗若真想吃下松風(fēng)劍派,必定派出全部高手,包括兩名筑基中期修士,如此方能力敵松風(fēng)劍派的那名筑基后期修士?!?p> 說到這里,他特意壓低嗓門:“我們就乘這個時候傾巢出動,去黑壤宗,把它的老巢端了?!?p> 盛冰“嘶”的倒吸一口涼氣,她萬萬沒想到丁廣會使出這么一招,她急問:“我們?nèi)畞韨€人去端人家老巢?要是黑壤宗得知消息后回來了呢?”
丁廣示意她不要著急,繼續(xù)說道:“我本來就是要讓黑壤宗知道的,我們要故意放走一些人去通知黑壤宗的筑基修士,同時也通知松風(fēng)劍派,這樣黑壤宗就會匆匆趕回?!?p> “冰小姐,假如你是松風(fēng)劍派,知道黑壤宗想攻打松風(fēng)劍派,隨后又見到黑壤宗撤退了,你會怎么辦?”
盛冰皺眉道:“我肯定是要去報仇的,而且這時黑壤宗的實力被削弱了一部分,正好報仇??!”
丁廣一拍大腿,贊道:“冰小姐果然冰雪聰明,松風(fēng)劍派當然要報仇,而且還會通知另一個筑基修士一起趕到黑壤宗老巢去,匯合后再以雷霆之勢攻打黑壤宗?!?p> 盛冰雙眼精光大盛,她笑道:“四名筑基大戰(zhàn),最起碼死一半,特別是黑壤宗,恐怕全軍覆沒都有可能?!?p> 丁廣點點頭道:“事情還沒完,松風(fēng)劍派的實力還是太強,日后多少會是個麻煩,我們在端掉黑壤宗老巢后馬上動身前往松風(fēng)劍派?!?p> 盛冰聞言一驚,只聽得丁廣繼續(xù)道:“松風(fēng)劍派舉全派之力跟黑壤宗死磕,他的宗門豈不是防守空虛?我們這個時候若出現(xiàn)在那里,不是剛好又可以端掉松風(fēng)劍派的老巢了嗎?”
盛冰聽得心驚肉跳,丁廣這出連環(huán)計以自己的勝歸門為誘餌,一層一層的下套,充分利用了兩派的恩怨,同時又考慮到了路程遠近以及時間。
關(guān)鍵是這么一套把戲玩下來,勝歸門幾乎毫無損失,因為松風(fēng)劍派派來“接收”勝歸門的隊伍還未到達勝歸門就會被召去黑壤宗。
盛冰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她問道:“你不怕他們兩派以后報復(fù)我們???”
丁廣嘻嘻一笑:“他們的實力被削弱,跟勝歸門達成平衡,我們也就安全了。假如他們真的握手言和了,要同仇敵愾,我們大不了換個地方重新建派就是,反正我們有了大把資源。”
盛冰連連點頭,大喜道:“這大把資源都是劫掠了松風(fēng)劍派和黑壤宗的,我得多準備些儲物袋!”
丁廣“嗯”了一聲,其實他的最后一句話才是他的真實想法,他雖然設(shè)計出這個連環(huán)計,但他本意并不想殺人,他只想弄點資源用以提高陣法威力和修行境界。
盛冰已經(jīng)許諾可以滿足自己任何條件,到時候自己只要布陣材料就行,想來盛冰也不會拒絕。
至于松風(fēng)劍派和黑壤宗的大戰(zhàn),丁廣會派人去通知他們罷手,他是求財,不是要命。勝歸門換個地方建派也好,免得成天被松風(fēng)劍派和黑壤宗惦記。
盛冰在心中把這套流程模擬了一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先生,我們勝歸門不是跑走了一名長老嗎?你說他會去投靠哪個門派?他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計策?”
丁廣笑道:“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我們才可以玩這出連環(huán)計,我們設(shè)想一下,假如他是去的松風(fēng)劍派,那我們派人去告知他們勝歸門的情況就會被得到印證。”
“而如果他投靠的是黑壤宗,那么當我們告訴黑壤宗松風(fēng)劍派已經(jīng)派人去勝歸門摘桃子了,他們也會相信?!?p> 其實這就是人的本能,當他徹底相信一個事情的時候,就會連帶著去相信與之相關(guān)的其他事情。
連環(huán)計利用的就是這個心理漏洞,比如黑壤宗一旦相信勝歸門確實人心思變的話,那么松風(fēng)劍派跑去“接手”就合情合理了,他們可不會認為這是勝歸門自己報的信。
而一旦相信松風(fēng)劍派派出了一隊人去勝歸門,那么宗門內(nèi)部就必定空虛,黑壤宗有兩名筑基修士,要拿下防備不足的松風(fēng)劍派豈不是易如反掌?何必要去爭一個瀕死的勝歸門呢?
盛冰興奮得滿臉漲紅,本來處于滅門邊緣的勝歸門,現(xiàn)在卻迎來了“黃金發(fā)展機遇”。
盛冰問道:“我們什么時候派人去松風(fēng)劍派?派誰去比較合適?”
丁廣說道:“天一亮就派人去,我看派田佑去最好,他畢竟是長老,又是正統(tǒng)修士,說出的話更易于取信于人?!?p> 盛冰點頭道:“好的,我現(xiàn)在就去召他過來。”
丁廣搖搖頭道:“不行,這么重要的任務(wù)你的去他的房間里親自跟他說,但別把我們的計劃全盤告訴他了,只說個大概就行。”
盛冰躊躇道:“我去他房間說?不好吧?”
丁廣“啊呀”一聲,說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管這些事情做什么?我們兩不也是單獨在談話嗎?你記住,要多鼓勵他,他一定會好好為你辦事的。”
盛冰皺眉說:“田長老哪能跟先生比呢?”說完嘆了口氣,還是聽從丁廣的話,出大廳找田佑去了。
丁廣吁了一口氣,盛冰這句“田長老哪能跟先生比”直把他說得小心臟“砰砰”亂跳,若不是他心中始終還放著個冰仙子,他差點就要開口表白了。
不過他也知道盛冰此話乃是出于無心,拋開她非同一般的身份不說,光是實力就比自己強出一大截,再加上顏值,身高,身材這些因素,人家一個絕世美女憑什么看上自己?
屌絲就是屌絲,不是說從地球到了仙界就能徹底換了個身份,思維方式才是身份的決定因素。比如有人跟盛冰也說同樣一句話,盛冰就絕不會如此花癡。
丁廣一會笑容滿面,一會唉聲嘆氣,一會躊躇滿志,一會自怨自艾,正發(fā)著呆,忽然發(fā)覺有人碰了碰自己,丁廣轉(zhuǎn)過頭來一看竟然是田佑田長老。
丁廣很是奇怪,自己在大廳里等待這么長時間,盛冰跟田佑早該談完了,既然是談完了,為什么盛冰不來,來的卻是田佑呢?
田佑似乎看出了丁廣的疑惑,他笑瞇瞇的說道:“長老,哦,對,丁長老,門主一會就來,她特要我來跟丁長老討教討教,以策萬全。”
丁廣心想,這人怎么回事,說句話還結(jié)結(jié)巴巴的。他一拱手道:“不敢當,田長老是還有什么疑問嗎?”
隨后田佑跟丁廣開始討論他去松風(fēng)劍派“報信”的細節(jié),田佑問得極細,丁廣往往要思考很久才能作答,事實上這些問題應(yīng)該是由田佑自己考慮的。
他作為長老,被冰小姐委以重任,丁廣還特地吩咐盛冰去單獨跟他說,就是為了在精神上鼓勵鼓勵他,結(jié)果他倒好,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丟給了自己。
田佑幾次試探丁廣計劃的全部內(nèi)容都被擋了回去,擋箭牌就是盛冰,她這門主也該承擔點責任吧。
過了一會,丁廣聽到一聲模糊的馬鳴聲,似乎是在勝歸門的山門處發(fā)出的。
丁廣心想,誰這么晚還出去?難道是盛冰出去了?
這時,田佑站了起來,他看著門外的一片黑暗,喜道:“是長老回來了!”語氣中頗有些驚喜。
丁廣心中冷笑,田佑口中的長老既然跑路了,就不可能再回來了,難不成還回來送死嗎?田佑倒是天真,還真以為那長老出門辦事去了。
過了一會,盛冰閃身進入大廳,她笑吟吟的問田佑:“田長老,跟丁先生都商量好了嗎?”
田佑一拱手道:“沒有問題?!?p> 盛冰很是滿意,說道:“田長老,你現(xiàn)在就可以出發(fā)去松風(fēng)劍派了,不用等天亮了吧,你腳程慢一點也就是了,這次辛苦你了?!?p> 田佑聞言激動得語不成聲:“不,不辛苦,為了門派,這都是,這都是我該做的?!?p> 丁廣看了暗自好笑,盛冰的美女效應(yīng)實在厲害,一句話就能讓田佑肝腦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