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大人聞言卻嘆了口氣道:“若說是氣運正旺,為什么我圣朝全體子民要面臨那彌天大禍?”巴大人語氣中充滿著落寞,頓了一頓,又說道:“好在為時不晚,我們總算是已有了立錐之地。”
巴大人說話從來都是云山霧罩,讓丁廣摸不著頭腦,他圣朝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地方叛軍,有什么彌天大禍?
那高隊長更是可笑,居然還說什么圣朝氣運,整得跟大勢力似的,他們到底是哪個村來的?
高隊長也十分高興,他說道:“大人,在下這就去通知大軍開拔,相信不要一天時間,北島郡全境就會成為我圣朝萬世基業(yè)的龍興之地?!?p> 高隊長說完一拱手,牽了一匹馬快步往官道上走去,他所來的方向正是丁廣他們隱藏的地方,丁廣大驚,這下可完了,高隊長雖是練氣境界,但實力跟歐學應該是一個檔次的,而那巴大人恐怕境界更高!
丁廣暗暗叫苦,連忙拿出離山旗,準備賭一把。
這時巴大人突然說道:“慢著!”高隊長聞言身形一頓,他此時距離丁廣不過一米的樣子,丁廣緊緊拽著離山旗,額頭上的汗涔涔而下,心臟已快要跳出胸腔來了。
高隊長轉(zhuǎn)過身去看向巴大人,巴大人說道:“你知道為什么我叫你單獨到此地嗎?除了查看這處地脈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去辦理?!?p> 高隊長一躬身應道:“是!”
巴大人點了點頭,拍拍高隊長肩膀說道:“此事是元帥大人親自吩咐下來的,說是要找一個能干之人辦理,因為此事干系甚大,關(guān)系到我圣朝生死存亡……”
高隊長一驚,急道:“大人,在下能力有限,這么重要的任務,在下……”
巴大人笑道:“你先別忙謙虛,我選中你自是有我的理由,第一,你在北島郡的表現(xiàn)有目共睹,我對你還是比較滿意的。第二,這個任務并不是由你一個人完成,嘿嘿,你去了便知,你要好好協(xié)助于他?!?p> 丁廣聽得心癢難搔,因為巴大人始終沒告訴高隊長是什么任務,高隊長又不敢開口詢問,不過他的職責只是協(xié)助另一個人,看來那個人知道任務的具體內(nèi)容。
巴大人說著掏出一塊巴掌大小、四四方方的東西丟給高隊長,高隊長下意識的接住,正要說話,就聽到巴大人說道:“此牌只能用于一個人,你要收好。北島郡久懸海外十萬年,郡中沒有長距離、穩(wěn)定的傳送陣……”
丁廣聽到這里心中一動,摸著下巴上上下下打量起身前的高隊長來,隨即把手伸進了懷里。
“我們知道一個老舊的傳送陣,此陣只能往返各用一次,且每次只能傳送一人,從仙界大陸到北島郡的傳送已經(jīng)被用了,但好在還能用一次,傳送一人去仙界大陸。”
“你需要全力協(xié)助的那人已經(jīng)先去了,他會在傳送陣的另一頭等你。所以你現(xiàn)在即刻動身去北島郡,在郡城西南百里處你可以找到傳送陣。”
高隊長下意識的問道:“臨時傳送陣只能傳送我一人,那個先去的人又是如何跨海去仙界大陸的?”
對于這個問題,巴大人理都沒理,只是說道:“這里的地脈既然已無威脅,我會去通知前根府的人馬開拔前往北島郡?!闭f完不再廢話,騎上馬就飛奔而去。
高隊長牽著馬目送巴大人遠去,顯得十分恭敬,見巴大人消失在黑暗中,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牌子,深吸一口氣,把牌子往懷里一放,跨步上馬,往南走去。
剛走了十幾米,高隊長突然頭一低就從馬背上跌落下來,而他身下的馬也隨即倒在了地上!
山谷口處三個身影浮現(xiàn)出來,正是丁廣他們。
耿憨急道:“廣哥你瘋了,沒事招惹叛軍做什么?還嫌我們的麻煩不夠多嗎?”
丁廣解釋道:“你沒聽那姓巴的說嗎?那塊牌子可以去仙界大陸的,北島郡轉(zhuǎn)眼就是叛軍的天下了,我們是要跨海跑路的??!”
吳華問道:“那姓巴的可說了,一塊牌子只能傳送一個人過去??!我們誰過去,誰留下?。俊?p> 丁廣搖搖頭道:“我們現(xiàn)在根本沒有任何跨海的辦法,誰都靠不住,只能自己想辦法。這塊牌子雖然只能傳送走一個人,但總比全軍覆沒強吧,至于誰用,那到時再說,希望我們能找到其他更好的辦法跨海?!?p> 丁廣說完,走到高隊長身邊,從他懷里掏出了那塊牌子,只見那牌子是黑色玉質(zhì)材料的,一面刻著個太陽,一面刻著一輪彎月,丁廣翻來覆去的把這塊玉牌看了又看,奇道:“這是日月神教的令牌嗎?”
耿憨笑道:“廣哥你是小說看多了吧。其實很多原始部落都是從崇拜日月星辰開始的,發(fā)展到后來就成了一種信仰,或者文化吧?!?p> 丁廣點點頭,說道:“有道理,這塊牌子先放我這里,但我說一下,如果我們真找不到其他方法跨海的話,就抓鬮來決定誰逃走。”
耿吳二人都點點頭,吳華一指地上的高隊長說道:“他怎么辦?”
丁廣笑道:“當然是把他弄走,叛軍一會就來了,要是看他躺在這里,我們也別想用那傳送陣了。憨子,你給馬喂點解藥,還是讓高隊長騎馬吧,謝謝他送來一個跨海的名額。嘿嘿?!?p> 耿憨點點頭,蹲下身子在馬嘴里塞入幾粒解藥,嘴里咕噥道:“你這用量也太大了,居然把馬都藥倒了?!?p> 丁廣嘻嘻一笑,他在聽到巴大人談到傳送陣的時候就意識到巴大人是想要派高隊長跨海去“公干”,機會難得,于是他抓了一把蒙汗藥在手中。
高隊長目送巴大人離開時,目不轉(zhuǎn)瞬的盯著巴大人,丁廣蹲下身子把手里的蒙汗藥吹了出去。
在這黑暗的山谷中,月光也照不到這里,這把蒙汗藥丁廣吹得很是暢快,以至于藥粉飄得到處都是,除了高隊長吸了些進去,連他身邊的馬也未能幸免。
不一會,馬已清醒并站了起來,吳華把高隊長和梁武都堆在馬背上,耿憨見狀很受啟發(fā),把王吉也放在了馬背上。二人很是輕松的伸展了一下手腳,顯得快意之極。
吳華說道:“廣哥,你太累了,冰仙子還是我來背吧?!?p> 耿憨呵斥:“你又想占冰仙子的便宜是不是?冰仙子是不可能離開廣哥身邊的,我的意思是,廣哥,我跟你一起抬冰仙子,你抬腳,我抬身子,你也休息一下。”
丁廣怒道:“滾!你們還有時間在這里墨跡。我們得趕快走了,北島郡就快丟了,我們要趕快通知張哥一起逃?!惫嵌诉@才想起還有一個張藥師,廣哥不提他們都忘得差不多了。
三人出發(fā),吳華牽著馬走在前面,耿憨和丁廣并排走在后面。
吳華問道:“廣哥,你怎么知道北島郡快丟了呢?”
丁廣沉吟了一會說道:“我聽姓巴的那意思好像是說封印大陣只要一破,叛軍就此有了北島郡作為立錐之地了,似乎是叛軍跟楊豐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似的。”
耿憨問道:“也就是說,楊豐負責把封印破掉,然后再把北島郡讓給叛軍?那楊豐圖什么呢?”
丁廣答道:“你怎么知道是楊豐負責把封印破掉呢?封印破去后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叛軍。我估計是楊豐派人去大陣內(nèi)部搞破壞,由叛軍的高手在外面轟擊大陣?!?p> “這大陣本來就不穩(wěn)定了,壓陣寶物一旦離山,大陣威能進一步下降,于是內(nèi)外配合,大陣就徹底崩潰了。這就是我推斷為什么姓巴的知道封印已經(jīng)破去的原因?!?p> 耿憨和吳華都是大點其頭,叛軍在北島郡內(nèi)陸,而大陣不過剛剛被破才兩天,叛軍這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只能說明他們也派人參與了,從陣內(nèi)的人員構(gòu)成來看,只有葉劍一人算是叛軍的人,他還被龍云干掉了。
所以這么推斷下來,只可能是叛軍的人在陣外配合了,畢竟大陣不可能自己崩潰,即便壓陣寶物全被取走也不可能。
丁廣繼續(xù)道:“叛軍負責破掉大陣,而且以此為籌碼跟楊豐交換整個北島郡。我不知道楊豐從中得了什么好處,但大陣一破,楊豐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坐船跨海逃走了??!”
他的原計劃就是希望跟隨楊豐的船一起跨海,但是從封印大陣崩潰時的情況來看,楊豐根本沒打算讓自己這些人活著回來,所以寄希望于楊豐等于是與虎謀皮,更何況,楊豐此時恐怕早就走了。
吳華又問道:“廣哥,那處地脈是怎么了,聽姓巴的和這姓高的的意思,那里似乎不會爆炸了?”
丁廣還未說話,耿憨就笑道:“你摸摸看這姓高的褲子和鞋子,全是濕的,說明那里面全是水,既然有水,地脈火肯定早就滅了,還談什么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