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廣正要抬頭,忽聽到不遠處張藥師喝道:“去!”只見他手一指,一個東西快速從他手中飛出,隨后“轟”的一聲巨響。
張藥師到底是修仙者,就算只是雜修,也自有他的架勢,光是這手甩爆炎符甩的功夫,就不是凡人敢模仿的。
丁廣也知道爆炎符的正確的使用方式,但是他始終不敢這么用,他從心底里無法相信這種“神仙”手段。
再說,爆炎符不便宜啊,都這么用的話,要多少靈石才能填滿這個無底洞?
隨著爆炸聲響起,那黑狼“嗷”的一聲慘叫,丁廣趕忙看去,只見黑狼并沒受傷,但它眼中的光芒變得警惕起來,沒有了剛剛的囂張,看來這枚珍貴的爆炎符不過是嚇了它一跳罷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張藥師發(fā)出的爆炎符剛好把黑狼趕往了耿憨的方向。
黑狼尚未從爆炸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突然發(fā)覺自己腰身一緊,竟然被耿憨從背后死死的抱住了!
耿憨的臉死死貼著黑狼的背,兩腳懸空掛在它身上,口中大喊:“快點!它力氣好大!”
黑狼一雙前腳著地,后腿來回蹬踹耿憨,只見耿憨身上不斷有布條飛濺而出,猶如下了一場爛布條雨。
丁廣背痛欲裂,但仍然咬牙站起,迅速跑到黑狼側面,飛身一撲,卻還是沒有把它撲倒,于是他也掛在了黑狼身上!
丁廣沒有使用金甲符,不敢以身去試黑狼的利爪,只好雙腿一張,直接跨坐在黑狼背上。
他剛剛跨上去,就覺得襠部被一個圓乎乎硬邦邦的東西頂住,他正自詫異,就聽得耿憨殺豬般的叫到:“別坐我腦袋上?。√}氣了,回家后還怎么打牌?”
丁廣哪有空回應耿憨,只是大腿發(fā)力把耿憨的腦袋死死夾在胯下,口中喊道:“張哥,快來!”
張藥師已經跑到黑狼另一邊了,他撕開一道金甲符貼在身上,然后找準角度沖過來,直接跳在了丁廣身上!
耿憨死死抱著黑狼的腰,丁廣坐在耿憨的腦袋上,最后張藥師騎在了丁廣背上,三人像疊羅漢一般賴在黑狼身上,黑狼可謂是“滿身大漢”。
黑狼嘶吼連連,耿憨則慘叫連連,他的腦袋仿佛就要爆炸了似的,一人一獸就像山歌對唱,此起彼伏。
這時,吳華搖搖晃晃的站起,他從懷中掏出個小東西,慢慢走到黑狼右后方,抓住最上面的張藥師的長袍后擺就是一撕,“刺啦”一響,扯下好大一片布條來。
丁廣大喊:“華子,快點,憨子堅持不住了!”
張藥師也跟著大嚷:“你……你怎么又扯我衣服,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吳華不理,繼續(xù)又扯了幾把布條在手,張藥師身上的長袍已經徒有虛名了。
吳華拿著布條來到黑狼前方,黑狼有些慌亂,匆匆張嘴吐出一道半月圓弧,但因為它的身體被限制住了,所以準頭奇差,被吳華輕易躲開。
而吳華卻乘著黑狼張嘴之際把手中的小東西往它口中一扔,隨即一個箭步沖到它身前,把布條層層繞繞的裹住了它的嘴。
黑狼原本可以用前爪撓他,但是他背上堆著三個人,它體型雖大,但畢竟不是真的馬,一旦抬起一只腳,它就可能會被壓垮。
吳華把黑狼的腦袋裹得跟粽子一般,連眼睛都包住了,從遠處看就像一只印度阿三狗。
吳華退開兩步,拿出一片符角,突然吼道:“跑??!”
丁廣三人忙不迭的下狼來,轉身就分三個方向跑去。
黑狼恢復自由后,只是隨便一張嘴就掙斷了所有布條,它正待吐出口中之物,卻聽得“轟”的一響!
一股子血肉渣子從天而降,砸的丁廣幾人左躲右閃,仿佛下了一場一級靈獸肉雨。
待得塵埃落定,他們匯合在黑狼身前,黑狼只剩下了后半身,兩條后退加一條尾巴。
他們同樣是狼狽不堪,丁廣左臉鮮血淋漓,跟右臉的傷痕交相輝映,珠聯(lián)璧合。
張藥師一身制式官袍被吳華扯得完全沒有了后背布料,如同穿了件廚師圍裙。
吳華臉色還是蒼白,嘴角淌血,胸前破了一個大洞,破布條在身前恣肆飛揚,猶如一曲海帶舞。
最慘的是耿憨,兩頰被丁廣夾得一片通紅,隱隱透出點豬肝色。
他下半身幾乎光著,長袍和褲子被黑狼撓得片縷不存,唯一完整的就是那件金蛛絲馬甲,這么穿著,頗有點御賜黃馬褂的御前帶刀侍衛(wèi)的風范。
他們還帶著閑云宗的衣服,但現(xiàn)在來不及換裝了,反正也是一群野獸在看。
丁廣一把抄起黑狼的兩只后腿,往張藥師肩膀上一搭,說道:“快走!晚上找個地方烤一級靈獸吃!”
這兩只后腿極大極重,但張藥師畢竟是筑基境界,扛著倒也不覺得累贅,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們倒不浪費東西。”
說到浪費,丁廣不由得一陣心疼,花了一枚金甲符和兩枚爆炎符才搞定了一只狼,三枚靈石啊!就買了這么點肉,吳華也真是,干嘛非要把爆炎符塞它嘴里?
他問吳華:“華子,你往它嘴里塞了什么???”
吳華說道:“黑狼雖被你們困住,但它牙齒仍在,我總不能伸手到它嘴里放爆炎符吧,四周圍又沒石頭,只好用趙希府里帶出來的茶杯,用它裹住爆炎符扔到狼嘴巴里。”
丁廣恍然大悟,吳華的財迷的性格總算幫了他一回,當初他舍不得丟,想拿回家賣錢,沒想到救了大家一命。
吳華把匕首撿了回來,小心翼翼的收進衣襟,說起來,這柄“殺人利器”從李死鬼身上得來后,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血,如果說它到底有什么用的話,也只是拿在手里壯膽罷了。
丁廣那泡尿都派上過用場,唯獨這柄匕首沒做過任何屁用。
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狼嚎,丁廣他們已經來不及去分辯周勞等人的去向了,只是埋頭拼命跑,往沒有狼嚎的方向跑。
不一會,丁廣覺得腳下的路在漸漸往上,原來他們跑到了一座山上,這小世界還真是什么都有。
隨后他們來到了一面山壁前,山壁陡峭似刀砍斧劈,山頂云霧繚繞,不知其高幾何。到這里等于是到了一個死胡同,因為前面沒路了。
丁廣看著大家問道:“怎么辦?難道走回頭路嗎?”
耿憨說道:“走回頭路那是送死,我們就沿著這個山壁走,總會找到緩坡讓我們可以爬上去。”
丁廣點點頭,剛要出發(fā),吳華突然一把拽住他,指著山壁某處,問道:“廣哥,你看那里像不像一個山洞?”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山壁上五六米高處有一截樹枝伸出,在樹枝背后能夠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黑洞,洞口不大,一個成人貓腰可以進入。
丁廣對于山洞并不感興趣,可是現(xiàn)在群狼環(huán)伺,在外面游蕩更危險,山洞離地面不遠,費點勁可以攀爬上去,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去看看。
幾人相互拉拽,好不容易爬到了山洞口,只見山洞前有一小塊平臺,頗為平整,勉強能站下四個人。
山洞里黑漆漆的,丟了幾顆石頭進去也沒有任何反應,看來里面沒有住其他靈獸。
眾人商量了一下,先得點個火把,于是干脆把洞口的樹砍了下來點燃,一人舉著個火把依次進入山洞。
山洞內頗為干燥,而且也沒有異味,丁廣進得洞來,發(fā)現(xiàn)洞里面空間更大,進來后就能伸直腰板了。
再走幾步就來到一個更為空曠的空間中,這個空間有十幾平米大小,跟一間臥室差不多,空無一物,難得的是并不憋悶,通風良好。
丁廣很是滿意,當即決定,今天就住這里了,至少等躲過狼群再說。
在這個小世界里可不止他們幾個,還有周勞七個更美味的練氣高手,他們武功高強,用來擋雷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