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遠昭一大早就起來沒見著陸知秋,問了府里的人都不知道。小臉瞬間就垮了下來,一時間整個陸府的都籠罩在一片陰云中,雖然陸知秋就這么甩下他一個人不知去了何處溫遠昭很是不開心,然而隨著夜色降臨,陸知秋還是不見蹤影,不止溫遠昭,整個陸府的人都急了。
天快黑了的時候,溫霽舟派人來詢問陸知秋是否在家,管家回答一天都不見了蹤影,溫霽舟大驚,將事情原委告知,整個陸府的人都大驚失色,派人外出尋找。溫霽舟聞此也派了人出去。
溫遠昭不顧眾人的阻攔,跟著尋找的人去了京郊。
天色朦朧,夜色像是落在墨汁中的宣紙,不斷被夜色浸染,漸漸變得濃郁起來。
溫遠昭走著陸知秋去京郊的路,因為下雪的緣故,路上的腳印清晰可見。溫遠昭看著路上的各種腳印,準確的找到一行腳印,小小的腳踩在那秀氣整齊的腳印上,一張臉崩的緊緊的。
徐文鈺跟在溫遠昭身后,有些不忍道:“陛下,天都黑了,我們先回去吧!讓下人去找吧!”
其余的陸府的人也道:“陛下,天氣嚴寒,您還是回去吧!大人我們負責找就行?!?p> 溫遠昭不語,仿佛沒聽見周圍人的勸阻,只死死的查看著路邊的腳印,一步步在雪地中留下一行小腳印。
人影重重,溫霽舟派來的人也在周圍四處巡查??粗切┤穗s亂的步伐,溫遠昭大眼睛里露不耐和怒氣,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陸府的人大喜,以為溫遠昭愿意回去了。
卻聽得溫遠昭喊道:“王府的人都給朕滾回去!”
王府的人都停了下來,舉著火把愣住看往人群中的一人。
那人聽得溫遠昭的話揮了揮手示意那些人去溫遠昭后面跟著,而自己也走到了溫遠昭的跟前。
溫霽舟行禮:“陛下!”
溫遠昭神色漠然,雖然沒想到溫霽舟居然也會親自出來找人,但是若不是因為他,先生又怎么會不見了!雖然不知道先生與他到底要商議什么事情,非得跑到京郊來,然而溫霽舟平安無事,陸知秋卻失蹤不見,就這一點溫霽舟的罪行就不可饒恕。
?。骸疤焐淹?,陛下還是回去吧!”
溫遠昭看著溫霽舟,小小的個頭只得仰視著,然而自身的氣勢卻是不弱,即便身高不夠,但那本身的氣勢就已經(jīng)能和溫霽舟持平。
?。骸霸跊]找到先生之前,朕是不回回去的!”溫遠昭斬釘截鐵的說道,看著溫霽舟神色不善:“皇叔還是祈禱先生不要有什么事情吧!若先生有個三長兩短,就算你是攝政王朕也能處置你!”
溫霽舟道:“本王一定會找到陸大人的,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請陛下先回去,你是一國之君,不能有絲毫閃失!”
悠悠火光襯著溫遠昭巴掌大的小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兩種極致的色彩在這夜色中生出了一絲森寒感。
?。骸叭綦薏换厝?,皇叔你待如何?”溫遠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的看向溫霽舟的眼中。
這是第一次溫霽舟這么仔細的看著自己唯一的這個小侄子。
因為溫遠昭的娘,先帝在世的時候溫遠昭也并不受寵,多少次在宮里看到的時候都是唯唯諾諾的躲在小太監(jiān)后邊,即便后來繼承了皇位也永遠是一副聽話的樣子,沉默寡言。殿試的那一次是他第一次在朝堂上開口,因著是第一次,眾大臣也同意了。如今看來,不知是這個孩子一直都是這樣,不過是隱藏的太深,還是自從陸知秋的到來的影響變的太快。這通身的氣勢竟然是不比先帝弱。
終究是自己看輕這個不過九歲的孩子,即便年齡不足,可——他依然是皇兄的孩子啊!
溫霽舟緩緩的行了一禮,華服廣袖,行云流水:“臣聽從陛下安排,但請陛下保重龍體!”
溫遠昭聞此不再言語,只就著火光往前走去。溫霽舟默默的跟上,身后跟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只是一時間相對無言!
順著幾行腳印往前走,不多時,腳印就雜亂了起來,再往前紅色在雪地中很是顯眼,像是紅色的針尖不斷得刺著溫遠昭的眼睛轉(zhuǎn)過身兇狠的看著溫霽舟:“你之前可沒有說先生受傷了!”
溫霽舟只說了他和陸知秋在京郊十里長亭見面然后各自離開了,有人刺殺而陸知秋受了傷的消息卻是沒說。
徐文鈺在一旁安慰道:“陛下,不要焦急,只是一攤血跡,并不能說明是誰的?!?p> 溫遠昭冷冷的看了徐文鈺一眼,徐文鈺立刻閉嘴不再言語。
?。骸耙宦愤^來,有兩行腳印,一行平穩(wěn)整齊,這是先生的,一行隨性雜亂而又拘謹,這是知會的,然而從十里長亭過來兩行腳印都雜亂無章,而且其中一行輕浮無力,雪地中還有隱約血跡,這就說明其中一人受了傷,而另一個扶著,但是從這腳印看來,受傷的肯定不是知會,因為這攙扶的人腳印很重,顯然不可能是先生的,因為先生沒那么不穩(wěn)重,即便是受傷?!睖剡h昭指著雪地中深陷的一團:“到了這里,知會體力不支倒了下去,而周圍的腳印越來越多,說明有其他人出現(xiàn)了,而這群人帶走了先生和知會!”溫遠昭雖然不過九歲,但是聲線偏低,在這有雪的夜色中,昏黃的火光襯著溫遠昭黑白分明的臉,低低的聲音帶著森寒的冷意。
:“皇叔,你是不是該跟朕解釋一下!”
溫霽舟面色不變道:“陛下可否先找到陸大人再容本王跟你解釋!”
溫遠昭眉毛上挑,黑黑的眼珠像是有風暴要開始一樣,帶著狂暴的氣息。
?。骸氨菹孪⑴?!”跟了溫遠昭這么久,徐文鈺自然知道這個陛下的脾氣,也許外人看來陛下處處受制于人,不論如何都應(yīng)該低眉順眼,處處聽話才是,然而徐文鈺卻知道這個年齡不大的陛下,心中不僅有雄才偉略,而且脾氣不大好,除在陸知秋跟前乖的不行,在其余人跟前都是皇帝該有的樣子。
:“陛下,當前找陸大人要緊??!”徐文鈺再一次硬著頭皮開口。
溫霽舟在一旁彎著腰,也不說話??諝馐情L長久久的安靜,唯有火光在雪地中推開一片夜色。
?。骸瓣懘笕藨?yīng)該沒事,那人既然是帶走了陸大人說明有所求,或許過兩天我們就會收到對方的消息!”說話的溫霽舟身邊的一個侍從,之前那人一直在溫霽舟身后很難得發(fā)現(xiàn),如今走出來,眾人才見得那人穿著一身黑衣,長著普普通通的臉。
溫遠昭瞇著眼睛瞥了那人一眼,那人便低下頭作勢又要走到溫霽舟的身后。所謂關(guān)心則亂,溫遠昭如今便是如此,只看到陸知秋大概是被人帶走了卻沒想到那些人既然是帶人走肯定有所求,要么要財,要么要權(quán),既然是這樣,那些人自然會自己送來陸知秋的所在地。想通了這個溫遠昭也沉下心來,看著那雜亂無章的腳印道:“順著這些腳印找?!?p> 眾人聞此,紛紛順著腳印往前走,然而走了一段距離,哪些腳印卻憑空消失了,再也不見蹤跡。
雪地,一片沉寂,唯有火把熠熠生輝。
陸知秋從夢魘中醒來,望著頭頂?shù)姆睆臀脦?,渾身都散發(fā)著疼痛,直起身子發(fā)現(xiàn)衣服已經(jīng)被換過,而身上的傷口也已經(jīng)被處理過了,再看衣服卻是女子的單衣。陸知秋心中一凝,就要下床,然而身體的疼痛卻支持不了陸知秋的動作,左肩一痛又倒了下去。
屋內(nèi)裝飾繁復古典,處處透著不凡,處處透著熟悉,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胖頭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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