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琛的關(guān)系也就是順著慕容蘇的關(guān)系成為了好朋友,而這個好朋友的定義也僅僅是因為慕容蘇之間的橋梁。假如有一天慕容蘇離開了,那么我和周琛的關(guān)系也就到此結(jié)束了。
慕容蘇回來的很晚,小區(qū)外的燈火全部熄滅了,他的身影才出現(xiàn)在單元門口。他拖著疲憊的身軀抱著那一大袋的東西走了過來,抬起頭正好看到趴在陽臺上正在注視著他的我和周琛。他伸手朝著我們揮了揮,露出了微笑。他指了指周琛,示意他下樓。
周琛只是嘆了口氣,便轉(zhuǎn)身下了樓。
慕容蘇累的厲害,放下東西坐在了臺階門口。等周琛到達的時候,一腳踹在了他的腳裸上。他們說說笑笑,整個樓棟的感應(yīng)燈瞬間亮起。朝著慕容蘇我做了個“噓”的表情,可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
慕容蘇買回來的是一些特產(chǎn),具體哪里的我也說不出來個一二。他把這些東西打包的好好的塞進了行李箱里,然后轉(zhuǎn)身看著茶幾上那張放了十多天的演唱會門票。
他要走了,要回海峽的那頭。
當(dāng)時慕容蘇跟我說的時候,我心里一下子空蕩蕩氣啦??墒俏也]有阻止他,也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我只是抱了抱他,然后微微地點頭,接著視線就回到了自己的電腦屏幕。
我知道有一天,屬于海峽那頭的慕容蘇,終有一天會回去。
“這是胃藥,這是感冒藥,這是維生素?!睂⒁欢讯阉幤贩珠_,慕容蘇背對著我,那雙好看的手在桌子上擺了半會。
坐在他的身后,我點點頭。
我從陽臺把他的衣服收了回來,一件一件細心地疊著。疊完便放進了他的行李箱里,然后將種類分的整整齊齊。
“上衣褲頭襪子毛巾褲子要分開洗,深色的淺色掉色的厚的薄的也要分開洗?!蔽易灶欁缘恼f著,沒有看到慕容蘇那種差異的表情。我只是安靜地疊著衣服,疊著疊著眼淚就開始泛濫起來。
本來干干凈凈的衣服,突然被淚水浸濕。
慕容蘇上來抱住了我,他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我推開他,無奈地笑笑。
“少抽點煙,你那肺金貴著?!蔽艺f,他點頭。
慕容蘇是凌晨5點的飛機票,他收拾完行李便和周琛一起離開。他走的時候看了我一眼,然后就邁不動腳步。他安靜地站在車旁,咬著嘴唇不說話。他要等我開口,等了好久我也只是無奈地笑笑。我的表情讓人不禁覺得冷血,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怕。
他要走了,斗牛一直蹲在他的腳邊悶悶不樂。他轉(zhuǎn)身一只腳邁進車里,那只狗就起身快速地咬住了他的褲腳。仍由我喊著“琪琪回來”它都不聽。
“琪琪乖,好好的聽媽媽的話。嗯?”慕容蘇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摸著斗牛的狗頭。他很溫柔的在它的耳邊輕輕地說話,然后那雙手摸的狗子極其的舒服??墒嵌放s一點也不聽話,扭頭瘋狂地朝我這叫嚷,驚醒了整個樓棟的居民。
慕容蘇伸出手指在它的嘴邊做了“噓”的表情,只見斗牛立馬安靜了下來。
他對狗子說:“琪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的照顧媽媽知道嗎?。如果發(fā)生什么事情不要驚慌,一定要想好對策。放心,爸爸會感應(yīng)到的。爸爸的這里,會感應(yīng)到的?!敝钢约旱男呐K,他露出會心一笑。
我覺得有點兒滑稽,一只狗能聽懂什么。但我錯了,斗牛好像真的聽懂了什么。它搖著尾巴舔了舔慕容蘇的臉頰,又拿頭蹭了蹭他的胸口。它轉(zhuǎn)身看了眼我,然后歡樂地回到了我的身邊。全身我就像個傻子一樣,看著它們爺倆的互動。
斗?;氐轿业纳磉叄^續(xù)趴在了我的腳下。
慕容蘇站了起來,對我擺了擺手,便走進了車內(nèi)。透過車窗,他微笑地看著我,沖我繼續(xù)揮手。
駕駛座上的周琛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發(fā)動了引擎。
夜里,本身安靜的小區(qū)隨著引擎的發(fā)動突然一下子明亮起來。車身緩緩地前進著,斗牛突然瘋了一般站了起來。它看著車子前行,邁開狗步就追了上去。從側(cè)視鏡里,我看到了慕容蘇那雙哭的紅通通的雙眼。
車子駛?cè)サ男^(qū)外,斗牛跟著跑了出去。我還未反應(yīng)過來,狗影就不見了。
來不及想太多,邁開腳步我就跟了出去。
“琪琪,回來!”
那只明明胖的連路都走不動的狗突然像運動健將步伐飛快地追趕著車子,而跟在后面奔跑的我簡直就像三級殘廢。無論我怎么呼喊,那只狗就是不聽使喚。
馬路上,一人一狗,跟瘋了似的。
后來找到琪琪是在小區(qū)的梧桐樹下,它早早地趴在了那里等候??吹轿一貋硭瓟n著耳朵,不嚷不叫。它的腿上掛著一點點血跡,可能是在奔跑的過程中被什么劃傷了。見我湊近了它,它有點兒嫌棄地扭了頭。
我想,這可能是只成了精的狗。
我問它,“疼不?”
它不語,眼睛看著別的方向。
一把抱起斗牛,我覺得這狗又重了。每天吃那么多好吃的,也不出去運動運動。
回到家,我把它放回了自己的房間里。然后給它稍微的包扎了傷口,它才安穩(wěn)地閉上了眼睛。見我離開,它又喊了聲,然后繼續(xù)趴在那里。
我真的是冷血,連只狗都比我有情有義。
等到凌晨5點,慕容蘇的飛機緩緩起飛我才鉆進了被窩。
我接到了周琛的電話,內(nèi)容大概就是慕容蘇哭的跟個傻逼一樣。他問我要不要去安慰幾句,然后我回絕了。然后周琛對我罵了句臟話,就很氣憤地掛斷了電話。
我暗自地笑笑,看到了被眼淚浸濕的被單。
這一晚上我并沒有睡意,直到天亮我的雙眼還是睜著看著天花板。琪琪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一直趴在我的臥室里。它睜大這雙眼看著我,直到我醒來才開心地跳上了我的床。它沖我嚷嚷,然后張開嘴咬著被單掀開了我的被子。
“琪琪,我有點兒困。”清早,我的睡意就來了。
但是狗子的力氣特別的大,我又害怕自己的衣服會被咬破,便隨著它的動作起了身。它見我起身松開嘴立馬跳下了床,然后搖著尾巴轉(zhuǎn)著圈。跑到門口回頭看了眼我,沖我使勁地叫喚。
嘆口氣,我只好跟著它的腳步除了房門。
我從來沒有想過,明明已經(jīng)回到臺灣的人竟然正安安靜靜地睡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我的腳步有些沉重,狗子的叫聲有些驚奇。沙發(fā)上睡著的人被驚醒,揉著亂糟糟地頭發(fā)便睜開了眼睛。他站起身來看著我,然后皺起了眉頭。
突然間我的胸口疼痛起來,我咬緊嘴唇,只見那人微微一笑,他說:“圖圖,我還是舍不得你?!?